习近平与亨利·基辛格的会晤是中美两国关系缓和的重要信号,但这次中国避免了官方外交渠道,尝试对话那些能够将中国立场传达给拜登政府的人。
谁能知道100岁高龄的亨利·基辛格上周四再次踏入钓鱼台国宾馆的门槛时,脑海中想的是什么。这座建筑曾是半个世纪前中共总理周恩来与其会面的地方。这次,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此地与他会面,但时过境迁。前国务卿基辛格虽以普通公民的身份抵达北京,但受到了极为热烈的欢迎。
习近平本人为这位历史性的外交家铺设了红地毯,说道:“中国人民会永远记住您。”但这还不是全部。基辛格还受到了中国最高级别外交官王毅的赞扬,称赞他的智慧,而且他会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长,这是拜登政府未能够做到的,在此之前中国国防部长一直拒绝与美国同行对话的请求。
为了强调上周四与习近平历史性会晤的重要性,基辛格被安排在钓鱼台国宾馆的第五别墅。在中国国家电视台(CCTV)发布的视频中,习近平表示:“中美关系将永远与基辛格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并继续说道:“我向您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毫无疑问,回顾历史有助于我们理解基辛格受到如此高规格待遇背后的原因。中国人称这位百岁外交家为“老朋友”。北京经常回顾基辛格担任国务卿时期的情景,他对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的历史性之旅做出了重要贡献;而那次访问开创了美国与中国之间重要的外交联系。那是两国双边关系的黄金时代,中国官员对此深深怀念,以至于他们表示美国当前的官员应当向基辛格学习,学习他积极对话的态度。
然而,为什么要优先接待现已是美国普通公民的基辛格,而不是与美国高级官员进行正式会谈,目前尚未有明确解释。
前中央情报局中国分析主管丹尼斯·威尔德(Dennis Wilder)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对此有清晰的见解。他解释说:“这似乎是中国有意为之的一个策略”,以争取那些可能有助于改变华盛顿舆论的人。威尔德补充说:“中国正在鼓励那些在中国在经济和其它方面有私人利益的人”。
在这一背景下,比尔·盖茨和埃隆·马斯克等重要人物的访问也应该被纳入考虑范围内,中国认为他们同样是“老朋友”,在这些会晤中,中国试图强调两国长期的经济关系,突显全球供应链中断的风险。蒂姆·库克和杰米·戴蒙也与中国重要官员进行了会谈,中国希望传达的信息似乎很清楚:我们的经济很稳健。
两国官员之间也在继续接触。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hony Blinken)近期对中国进行了访问,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Janet Yellen)和拜登指定的气候特使约翰·克里(John Kerry)也在最近访问了中国。尽管这些访问为建立对话奠定了一些基础上,但真正的对话尚未出现。例如,克里在会谈中未能达成新的协议,而北京方面则强调,两国关系中存在的问题阻碍了与美国在全球变暖问题上的合作。
在经济和贸易方面,情况也陷入僵局。中国希望美国取消对华技术限制,减少对台湾的支持,并停止北京方面认为是遏制策略的行动。此外,如果拜登政府限制美国企业或个人在华对量子计算、人工智能和半导体领域的中国公司进行投资,两国关系可能会进一步恶化。
美国政府的沮丧感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F·柯比(John F. Kirby)的话语中很明显。他解释道,拜登政府很早就知道基辛格的访华行程,他说:“很遗憾的是一个普通美国公民可以会见中国国防部长并与其交流,而美国却无法做到。这是我们想要解决的问题。”
通过这些会晤,习近平似乎想要强调中美两国之间商业联系的重要性,并暗示不断恶化的两国关系可能会威胁到这些联系,并试图吸引和留住尽可能多的外国投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