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再访塞尔维亚：中塞提升全面战略伙伴关系

斯雷布雷尼察犯罪发生在1995年南斯拉夫内战期间，有关该事件的文章很多，司法判决也很多。所有西方外交和所有西方媒体都参与了“塞尔维亚种族灭绝”叙事的创造，塞方提出的事实完全没有被考虑。如果我们排除后南斯拉夫空间，那里对这个话题的兴趣仍然存在，那么在世界其他地区，政治家对这个话题的兴趣就微不足道或不存在。对于新一代政治家来说，这通常是他们不记得的古老历史的一部分。

为什么近三十年后这个问题又在联合国大会上再次出现？为什么中国对此如此感兴趣并决定坚决投反对票？同时应该记住，该决议不具有法律和正式意义上的约束力，而是一项政治声明。为什么要在不具约束力的事情上花费如此多的外交努力？

习近平访问贝尔格莱德并与塞尔维亚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会谈后，中国（不仅是中国，俄罗斯也积极反对该提议，但本文讨论的是中塞关系）开展了密集的外交活动。西方集体惩罚塞尔维亚。因此，联合国大会提出了这一倡议。即使通过的文件没有直接说出来，其目标也是灌输关于“塞尔维亚种族灭绝本质”的论点。做出这一处罚的原因很简单：塞尔维亚的外交政策与其他巴尔干国家不同。塞尔维亚没有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不是北约成员国，不遵循欧盟的外交和安全政策……塞尔维亚还与中国保持着特殊关系。习近平访问期间，通过协调一项具有不同寻常名称的新倡议，这一特殊关系得到了重申：《关于新时代塞中深化和提升战略伙伴关系、加强中塞命运共同体的宣言》。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中国国家主席贝尔格莱德之行的中心主题将是两国自由贸易协定的生效。该协议讨论已久，其内容存在激烈争议，理论界热切等待其实施结果。我们面对的是两个在各方面都不平等的合作伙伴。如果塞尔维亚经济确实呈现出重大前景，那么这可能是一个良好的信号，甚至对其他欧洲国家来说可能是一个路线图。自然地，一种截然相反的形象正在（亲）西方媒体中传播。习近平抵达贝尔格莱德当天，《丹麦报》发表题为《行动中的典型殖民地与殖民者关系》的文章，批评贝尔格莱德对习近平主席的热烈欢迎。此前一天，在N1电视频道的黄金时段新闻中，经济学院教授Miodrag Zec解释说，塞尔维亚和中国的关系就像“老鼠和大象的关系，我们都知道在这个故事里老鼠的下场如何”。该论点认为，双边协议只会给中国带来好处，即塞尔维亚经济将在中国的压力下被扼杀。

然而，如果我们现实地考虑情况，塞尔维亚可以从中受益匪浅。在华盛顿和北京关系降温以及欧盟与中国关系预期复杂化的时代，贝尔格莱德正在成为欧洲和中国商人畅通无阻的合作之地。中国对欧盟的出口可以通过塞尔维亚，欧洲投资者可以通过塞尔维亚在中国市场推广其商品和服务。对于中国来说，通过塞尔维亚和匈牙利（习主席从贝尔格莱德到布达佩斯）维持与欧洲国家的关系比“殖民”这两个国家更重要。 “殖民化”的说法根本毫无意义。

此外，与组织国家元首访问时通常发生的情况一样，此次签署了30多项国家间协议和合作备忘录。尽管执行先前协议的经验各不相同，但来自不同领域的文件表明双边关系出现了新的推动力。其中一些已经实施并转化为严肃的项目，而另一些则仍然是一纸空文。塞尔维亚科学部长耶莱娜·贝戈维奇认为有必要在双边协议框架内向公众展示这些新举措的好处，并指出中国已经在致力于月球站的建设，并且由于签署了备忘录，塞尔维亚科学技术部科学家们也可以参与研究。当然，一些协议和备忘录将得到全面实施，并发展成为严肃的项目。但习近平此行的目的与签署协议和备忘录无关。事实证明，此次国事访问与自由贸易协定无关。访问的目标首先是政治性的，政治问题已经把其他一切都放在了次要位置。

首先，习近平访问贝尔格莱德，纪念中国驻塞尔维亚首都使馆被炸25周年。 1999年贝尔格莱德轰炸期间，北约还袭击了中国外交使团，从国际法的角度来看，这也意味着轰炸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美国负责欧洲和欧亚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兼西巴尔干问题特使加布里埃尔·埃斯科瓦尔指出，此次访问的日期“不幸但却是有意为之”，美国认为中国大使馆遇袭事件是“意外” ，因此北京得到了道歉和赔偿。贝尔格莱德在北京和华盛顿之间传递政治信息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一次它比以往做得更好。因此，埃斯科瓦尔愤怒地补充说，习近平的访问“适逢加剧塞尔维亚与其他西方社会之间的紧张关系”，而选择访问的国家（塞尔维亚和匈牙利）质疑欧洲-大西洋共同体的团结，还呼吁合作伙伴关注中国在欧洲的议程。

其次，批准一个不寻常名称的新倡议纯粹是政治问题。这与自由贸易、投资、大象和老鼠、太空中的塞尔维亚人毫无关系……关于深化和提升战略伙伴关系、建立新时代塞尔维亚和中国命运共同体的宣言是关于外交政策原则和国际相互支持的长期协议的声明。塞尔维亚在世界政治和国际组织中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而至少有一个欧洲国家作为其可靠盟友对中国来说具有重要的心理意义。法国研究员让-皮埃尔·卡贝斯坦教授认为，《人类共同未来》的情节是“一种完整的、难以争议的，但也是毫无意义的公式，其唯一目的是衡量与合作伙伴中国达成协议的意愿”。这是象征性和外交上遵守的标志，对北京来说很重要，但对其合作伙伴来说则不那么重要。他们常常陷入陷阱，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中国提升实力和影响力的方式，从而增加了其象征和修辞力量。这也是使中国政治制度合法化并模糊中国独裁制度与民主等其他制度之间政治或意识形态差异的战略。”经过这样的评估，我们可以预期塞尔维亚将面临新的压力，这是合乎逻辑的。谁知道呢，说不定武契奇就会一夜之间成为“亲华独裁者”。虽然这种压力在前几周并不缺乏。

第三，中国领导人的访问是在塞尔维亚面临两个非常令人不快的威胁的时候进行的。第一个威胁是西方主要国家试图推动所谓的科索沃共和国成为欧洲委员会的正式成员。这项工作预计将于五月全面完成。普里什蒂纳位于欧洲委员会的门槛上，这对贝尔格莱德官员来说不仅涉及与欧洲委员会的关系，而且还涉及与欧盟的关系。 第二个威胁有关联合国大会上与斯雷布雷尼察犯罪有关的事件。显然，亚历山大·武契奇希望通过深化与中国的政治合作来减轻这些威胁，这对他的外交和国内政策都很重要。有必要证明塞尔维亚有盟友，而且不仅仅是盟友。因此，中国对该决议草案投了反对票，并积极推动塞尔维亚的决议案。

最后，第四，中国国家主席在贝尔格莱德受到热烈欢迎。 BBC塞尔维亚编辑部的记者嘲讽地写道：“国家元首访问贝尔格莱德期间，武契奇和习近平就像一对恩爱夫妻，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脸上笑容不断变化，共同致力于未来”。也许在英国媒体记者看来，两国元首就像“热恋中的情侣”：这是他们的主观印象，塞尔维亚人民真心张开双臂欢迎中国领导人；只是在贝尔格莱德，你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它。这是塞尔维亚舆论对习近平和中国的普遍认知。而从话语角度来看，这与武契奇关系不大，更多的是与西方集体对塞尔维亚长达数十年的态度有关。如今，塞尔维亚在政治上与中国的距离比与欧盟的距离更近。尽管该国是欧盟成员国的候选国。有人会说这是荒谬的。但首先值得注意的是，欧盟及其主要成员国对入盟候选国表现得如此消极是多么荒谬！欧盟作为西方集体的一部分，继续惩罚塞尔维亚。习近平此访向我们展示了这一点。这凸显了到达极限的政治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