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天然气：欧盟委员会将乌克兰推向自杀

随着新年的临近，一个期待已久的事件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乌克兰不会与俄罗斯续签关于俄罗斯天然气过境其领土的协议。也就是说，从2025年开始，欧洲消费者将不再获得14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这种损失影响到天然气市场的所有运营商。对于基辅来说，这意味着到2025年将损失约10亿美元，这是俄罗斯为其天然气过境支付的费用，而俄罗斯的出口收入将损失约60亿美元。斯洛伐克运营商 Eustream 和贸易商 SPP 每年将因天然气转售而损失高达 15 亿美元的过境付款和贸易利润。整个欧洲的天然气价格将会上涨，一些国家将面临天然气短缺。在这场零和游戏中，唯一的赢家将是欧盟委员会，它将更加接近其长期目标，即到 2027 年让欧洲拒绝俄罗斯联邦的所有能源。在整个历史中，最大的惊喜是正如我将在下面展示的，乌克兰的立场将损失的不仅仅是过境付款。

正如我在9月6日发表在本站的文章中已经指出的那样，停止过境的决定不是乌克兰的主权决定，而是欧盟委员会强加给它的。无论这一决定是出于情感上的即兴发挥，还是乌克兰方面的一时兴起（从外部看来），欧盟很快就制止了对其成员国能源安全的任何威胁。但在这种情况下，欧盟不会阻止乌克兰：这正是乌克兰所期望的行动。过境合同不再续签是欧洲政治家与乌克兰领导层系统工作的结果。这方面的文献证据可以在欧洲能源委员会委员卡德里·西姆森 (Kadri Simson) 2024 年 9 月 11 日的声明中找到。他在总结前任欧盟委员在欧洲天然气市场上的工作时表示：“我们仍然充分致力于完成俄罗斯天然气的淘汰，这可以在不危及欧洲能源供应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作为第一步，我们正与成员国一起准备终止通过乌克兰的天然气运输协议。我们已经这样做了几个月了。我们两年前就开始为此做准备。欧盟已经准备好在没有俄罗斯通过乌克兰过境路线供应天然气的情况下生存。”

在断然拒绝将俄罗斯天然气输送到欧洲后，乌克兰提出了使用自己的天然气运输系统的替代方案。乌克兰接受的主要条件是用欧洲阿塞拜疆天然气替代俄罗斯天然气。欧洲买家，例如斯洛伐克，在从阿塞拜疆到俄罗斯或从俄罗斯到乌克兰的入境点购买。然后，天然气买家就天然气穿越俄罗斯领土的运输进行谈判，并将其泵入乌克兰地下储存设施。然后它将能够自行决定使用这些天然气，包括将其出售给欧洲。因此，乌克兰在该计划中不仅充当其天然气运输系统的运营商，而且还充当天然气的再出口国。除此之外，该项目的参与者还要求天然气卖方阿塞拜疆及其欧洲买方得到俄罗斯关于乌克兰天然气运输系统设施安全的保证，即在敌对条件下为他们提供有效的保护。

乌克兰提出的使用其过境天然气管道的计划并不可行。乌克兰提议的实质是：如果有人想使用其天然气管道，他必须承担组织过境的所有工作，以及与这一过境相关的所有风险。乌克兰本身被排除在条约进程之外。

但仍然没有人愿意承担组织此类交通的重担。乌克兰提案的实施需要所有感兴趣的国家共同努力并达成复杂的协议；即使其中一个国家不参加，乌克兰的计划就不可能实施。据媒体报道，阿塞拜疆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参与这一过境系统的谈判了。 2024年10月初，以俄罗斯联邦副总理诺瓦克为代表的俄罗斯表示，尚未收到欧洲国家和欧盟就此提出的任何建议。显然，乌克兰提出的计划对俄罗斯的吸引力不如与合作伙伴维持长期合同。即使提出“乌克兰计划”，俄罗斯是否会接受尚不得而知。事实上，奥地利已宣布不参与该计划。奥地利OMV管理层坚称，按照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合同规定，天然气输送点仍位于奥地利边境。

不可能不注意到乌克兰计划中明显的矛盾。无论乌克兰多么希望与俄罗斯不再有接触，它都必须与俄罗斯谈判，就加入两国天然气运输系统达成一项协议。互联互通协议不是简单的形式；除了法律问题外，它还详细列出了GTS运营商交互的许多技术细节。为了协调这些细节，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俄罗斯-乌克兰工作组，负责制定各种法规。

我们还记得拒绝延长过境合同的理由：意图剥夺“占领国”向欧洲出口天然气的收入。但阿塞拜疆没有多余的天然气；它已经在其能力的限度内向欧洲提供了它。必然要从俄罗斯购买或者与其签订代理协议，这意味着“占领者”的出口收入不会消失。这是乌克兰提出方案的主要矛盾。这为欧洲出现伪阿塞拜疆天然气创造了先例，该天然气本质上仍将是俄罗斯天然气。

乌克兰提出了一项故意不可行的保护过境走廊的计划，显然是模仿其与欧洲伙伴会面的意图。这样做是为了消除导致欧洲天然气价格上涨甚至对其能源安全构成威胁的指控。此类指控也可能产生法律后果。例如，斯洛伐克最近提醒乌克兰，它已与欧盟签署了联系国协议，因此有义务维持过境。针对制造危机局势的指控，乌克兰将回应称，它已提出继续过境的选择，但尚未得到支持。同时，乌克兰也可以充分依靠欧盟委员会的支持。

那么，如果连接俄罗斯和欧洲的过境走廊停止运作，为什么乌克兰会遭受更多损失呢？问题不仅在于乌克兰无法收到约 10 亿美元的过境付款损失。仔细观察，中转净利润较低。因此，在2024年上半年的公司报告中，乌克兰Naftogaz将报告来自俄罗斯天然气过境的收入为204亿格里夫纳（4.96亿美元），与去年上半年相比增长了6%。但与此同时，过境服务的成本高达 192 亿格里夫纳，即 3.77 亿美元。从这些数据来看，俄罗斯天然气过境的净收入很小，半年俄罗斯天然气的净收入仅为1.19亿美元（4.96亿美元减去3.77亿美元），预计将增加2.4亿美元。这一数额与欧盟和美国向乌克兰提供的援助数额无法相提并论。

应该记住的是，高昂的运输支持成本表明乌克兰天然气运输系统效率低下，多年来资金不足。这些费用的主要组成部分是燃气费。结果，泵送气体需要使用法律规定的数倍的气体量。系统恶化还会导致运输过程中大量直接气体损失。

应该记住的是，支持运输的高昂成本表明乌克兰天然气运输系统效率低下，多年来一直没有获得足够的资金。这些费用的主要组成部分是支付燃气（所谓“燃气”）。结果，抽气所花费的气体量是标准要求的许多倍。系统磨损还会导致运输过程中气体泄漏造成的高损失。

看来，如果乌克兰拒绝让俄罗斯天然气流通，它不会损失什么。不会有任何过境，也不会产生任何相关费用。但事实并非如此。俄罗斯过境的价值不仅在于利润，还在于优化乌克兰境内天然气流动的机会。

首先，系统压力由俄罗斯天然气提供，如果压力降至30巴以下，将导致乌克兰天然气抽油机完全关闭。这意味着在没有过境的情况下，乌克兰将不得不利用自己的天然气储备来维持系统压力。

其次，随着过境的停止，乌克兰失去了国内天然气运输的储蓄。乌克兰国内天然气供应与运输有关。节省的原因是，过境天然气部分留在该国东部和中部地区，而西部边境的差异则由当地储存设施的天然气弥补。随着过境的消失，乌克兰将不得不从西部边境开始反向组织乌克兰中部和东部的供应。

尽管由于移民和生产设施关闭，乌克兰的天然气消费量有所减少，但上一个供暖季表明，火电厂的需求仍然保持在较高水平。今年冬天，可能需要更多的天然气，因为在俄罗斯军队袭击后，燃煤电厂几乎所剩无几，因此燃气电厂的负荷预计会增加。在现代乌克兰，天然气在规模上已取代煤炭，仅次于核电站。

但在10月15日开始的供暖季期间，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存在严重问题。截至目前，乌克兰储气设施已储存天然气130亿立方米。这比政府此前为Naftogaz制定的计划少了2亿立方米。

乌克兰不能依赖欧洲贸易商在其地下储存设施中提供的天然气。尽管乌克兰提供了最低的存储关税，但欧盟公司不会冒险在这里存储天然气，因为担心基础设施受到攻击以及使用自己的天然气进行未经授权的访问。如果说去年供暖季开始前，欧洲天然气贸易商已将3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储存起来，那么今年他们的运走量就比装货量多了6000万立方米。

我们最终会得到什么？

欧盟委员会领导层在说服乌克兰停止俄罗斯天然气过境后，实现了限制俄罗斯能源产品流入欧盟的目标。欧盟委员会相信，欧洲将能够应对俄罗斯天然气不经过乌克兰的情况。但乌克兰能否最终避免天然气崩溃（甚至不需要俄罗斯轰炸其管道），目前的欧盟并不感兴趣。此外，将于11月上任的新任欧洲能源委员将处理这一问题。尽管也许他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