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大型复杂系统也可能因小缺陷而失败。正如去年7月19日发生的那样,当时西方计算机网络崩溃了, 但不是黑客攻击引起的。自此,西方的脆弱性不再只是一个理论假设领域,而是一个可怕的现实
2024年7月19日,整个科技领域突然回到了过去
主要国际媒体几乎每天都报道针对西方的煽动性、颠覆性间谍活动的加剧。这些报告得到了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分别是英国安全和情报部门)负责人的认可。英国《金融时报》在头版和整版报道了它们,《经济学人》在报刊亭上重新推出了它们。军情五处总干事的话用引号引述:他们想要“在英国和欧洲的街道上制造浩劫、混乱(mayhem)”。
情报再次变得神秘。这些关于街头混乱的报道虽然模糊,但具有权威性,乍一看似乎很十九世纪,无论如何都忽视了西方社会结构性脆弱性的普遍看法,不管坏人是否有意愿,在他们面前似乎有一片胡作非为的土壤。
最近的一个例子是 2024 年 7 月 19 日的网络事件,从马尼拉到埃因霍温,从医院手术室到机场控制塔,从银行到电视,从法院到超市,没有哪个部门能够逃脱厄运。在英国,天空新闻无法播出;摩根大通交易员停止;数百家超市只接受现金付款。整个技术领域突然回到了过去。在一些机场,登机牌、乘客姓名、座位号、登机口指示和出发时间都是手写的。这些人是幸运的,因为成千上万的旅客不得不应对假期推迟或取消、航班取消、机场被袭、排长队和疯狂堵塞的情况。由于计算机停止工作,系统陷入混乱。幸运的是,封锁从夜间开始,随着人们醒来而逐渐延长,减少了影响。
这次停电是由于网络安全产品 Crowdstrike 造成的!这是一种自身免疫现象,因为防病毒软件造成了问题!矛盾的是,这是数千家公司用来防御黑客的软件,瘫痪竟然并不是黑客的攻击!我们会伤害自己,而不需要外部帮助。
幸运的是,骚乱持续了几个小时,而且还不是很彻底,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使用微软,而西方的“团结”却是立即而准时的。埃隆·马斯克在 X 上发布了一个讽刺表情包,其中写道:“一切都瘫痪了,而我的X仍在继续工作。”
这是一个孤立事件吗?当然不是:可能的系统链缺陷的证据至少可以追溯到 2010 年,当时 McAfee 引发了类似的问题。从那时起,就出现了一种精确的认识,并在许多场合得到证实。看看 2024 年 2 月 21 日 ChatGPT 崩溃时发生了什么。Arpa 诞生时是一个分散且坚不可摧的网络,但 1991 年超链接的诞生极大地提高了所有类型供应链的相关性,创造了新的相互依赖关系,正如布鲁诺·拉图尔 (Bruno Latour) 等人所指出的那样。万维网以同等的力量引入了机会和脆弱性。或多或少,一切都在一个复杂的玻璃器皿中聚集在一起又破碎在一起。 2024 年 7 月 19 日证实了与数字化相关的脆弱性,并将进一步加剧。
世界上存在有别西方的地域,7月19日那一天,中国依然免疫。
将西方社会描述为风险社会现在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领域,有不同的强调。凝视深渊从来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令人不舒服:沿着红海,用于全球通信的战略电缆被放置在不到 200 米深的海底。损坏它们并不需要太多。
2024 年 7 月 19 日,对于世界上许多人来说,电脑屏幕变得静止且呈蓝色,显示出了专业人士通常将其定义为 BSOD(蓝屏死机)的情形。计算机科学家是无忧无虑、和蔼可亲的孩子,他们沉迷于一种特雷根达词汇来描述他们双曲线地球村的逆境。作为善良巫师的学徒,他们经常遇到恶灵。
自约伯和卢克莱修时代以来,人们就知道某些事情很容易出错并将整个事情拖入雪崩。正如一位著名的辩护者告诉我们的那样,在中世纪,在鼠疫和霍乱之间,这一点并没有被忽视。蹄子上的一根弯曲的钉子使马变得跛行。第一个骑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其他人也都摔倒。一旦骑士被击败,军队也被击败。一旦那场战斗失败了,战争就失败了,最终王国也失败了。一切都是为了一颗钉子。
总之,在战争迷雾中,一颗钉子就足够了。现代性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在科学方法论的杰作之一中制定了这方面的“锤子定律”(卡普兰,《调查的进行》,1964)。如果你只有一把锤子,那么你面前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钉子推理来解释。
对于我们这些千禧一代来说,很容易理解,不幸的是,不仅仅是因为一颗钉子,一切都可能崩塌:很可能,我们摇摇欲坠的结构中的一颗致命的钉子,由一百万个经常弯曲和生锈的钉子支撑着。世界大部分地区的运营流程都非常脆弱。 2024 年 7 月 19 日,几乎所有关系都参与其中,除了少数人,特别是中国人。中国仍然免疫,因为它也更希望在这些方面拥有自主权。事实上,不仅有西方。
那场比赛的那一天,2024 年 7 月 19 日,也因为其他原因而变得复杂,就像比赛结束的每一天一样。同一天,胡塞武装发射的一架无人机没有被“箭3”、“大卫弹弓”和“铁穹”拦截。一枚弹道导弹和四架无人机从也门发射,全部被击落,只有一架携带 40 公斤炸药的无人机穿过以色列防御网。
日子不是一成不变的,但一成不变的是无法理解每天都会出现新的问题,这些问题会与以前的问题一起累积。有什么教训可以防止日常混乱变成混乱呢?从《Ravage》的雷内·巴哈维尔到《沉默》的唐·德里罗,人们对西方的脆弱性有无数的想象。这些不仅仅是文学研究;第一个重要的反思可以追溯到 20 世纪 50 年代末,围绕五角大楼的阿格斯行动,当时人们认识到高层大气中的核爆炸可能会炸毁战略通信。
即使让互联网安静很容易,但让整个地球安静也不容易。让推文保持沉默并让机器人休息是可能的,但对人类来说就不那么容易了。适当的教训是 1977 年 7 月 13 日至 14 日夜间袭击纽约的停电,最终导致大规模暴力、谋杀、火灾、抢劫、袭击、破坏,整个街区在一片黑暗中,地铁和机场都被封锁了,街道上确实发生了混乱。从这个角度来看,整个马赛克被重新组合了。给我一把锤子,最受欢迎的和平主义歌曲之一唱道,“这是正义之锤,这是一首关于我这片土地上的兄弟姐妹之间的爱的歌曲。”为什么当今西方和平主义情绪占多数?因为我们知道,在战争中受影响的是穷人和普通民众 – 我们不希望我们家门前的街道上出现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