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作者: 亚历山德罗·班菲

从科马克·麦卡锡的反乌托邦小说《道路》到斯拉沃伊·齐泽克的推理,再到乔姆斯基和穆希卡的对话:世界如何反思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风险。

原子弹爆炸十年后的世界是一个被烧毁、被掠夺一空的世界。 科马克·麦卡锡的小说《道路》向我们描绘了这一未来

世界被烧毁、被掠夺地空空如也,地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雨水和灰烬,以至于灰色和黑色取代了地球的绿色和蓝色。 但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男人几乎不再是男人的世界。 在剩下的人中,大多数人成为了杀人犯、食人者和强奸犯。 2007年,科马克·麦卡锡凭借一部反乌托邦小说获得了普利策奖,它的标题是《路》。 故事发生在十年前的美国,原子弹改变了一切,将文明一分为二。 这位最近去世的伟大作家认真对待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广岛和长崎之后的名言:“我不知道将使用什么武器来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但第四次世界大战将用棍棒和石头进行战斗。” 后原子石器时代,由鬼城里空荡荡、废弃的百货商店组成,通过两个人——父亲和儿子——在小说中甚至没有名字的人的绝望和危险的自北向南的旅程来讲述,从寒冷和冰雪到加利福尼亚州的大海(变成灰色)。一段让人类生存的旅程, 以火和好人之名的旅程。

核灾难是当今可能出现的情景之一。 再加上世界大战的风险,根据教皇方济各的直觉,迄今为止,世界大战一直是“零散的”,而今天却有可能演变成令人恐惧的第三次世界大战。

麦卡锡为何在近20年前选择这个话题? 艺术家的选择是神秘的,往往不是由理性分析决定的。 事实仍然是,今天这部小说已经成为必读之作,超越了它的美学和文学价值。 核灾难是当今可能出现的情景之一。 再加上世界大战的风险,根据教皇方济各的直觉,迄今为止,世界大战一直是“零散的”,而今天却有可能演变成令人恐惧的第三次世界大战。 一场世界大战现在已经通过海关了。 政治家的演讲语言、评论家的社论都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而且在所有全球市场上黄金等避险资产价格飞速上涨以及去年军费开支激增的具体现实中也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本报的地缘政治、金融和战略分析师定能通过分析外交因素和危机原因来解释正在发生的事情。 然而,让我们遵循科马克·麦卡锡的文学建议,尝试从思想的角度思考,并尝试添加更多的意识片段。

斯拉沃热·齐泽克: “我所知道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独特的时刻,在这个时刻,思考的紧迫性出现了。 我们的时代不是和平的时代。”

“我所知道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独特的时刻,在这个时刻,思考的紧迫性出现了。 我们的时代不是和平的时代。” 这句话非常适合我们的论点,出自斯洛文尼亚裔美国哲学家斯拉沃伊·齐泽克之手,他在一年前在意大利发表的《自由,一种不治之症》的最新文集中写下了这句话,原标题为“Freedom: a disease without cure”。 在其中,齐泽克采用了我们常常认为理所当然和共享的自由概念,并剖析了它的含义,强调了我们所有的矛盾。 如果当今数字技术使社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控制,那么自由意志还剩下什么? 那么自由个人主义如此珍视的一个人能够创造自己命运的想法又如何呢? 我们这些日益被迫孤立的“自由”人类将如何面对新的战争、饥荒、流行病、移民、气候变化? 齐泽克敏锐地抓住了现代人的关键问题和虚假偶像。 在文章的最后,他提出的出路不太令人信服。 这一提议始于精神病学家和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他认为杀害天父是当代危机的根源。 事实上,齐泽克坚持认为(对拉康的情感进行黑格尔马克思主义的解读)今天的人必须通过与当权者、与国家的关系,在自己的自由与他人的自由之间恢复适当的平衡。 为了避免空洞的愤世嫉俗,从而拯救我们的自由,在他看来,必须转向新主人的位置,正如他所写:“在两种重叠的需求崩溃时,只有一个会被实现:在任何情况下,病史将(将是)必要的。 任何民主辩论都无法引导我们做出正确的决定:只有新的主人才能推动我们这样做。”

就连麦卡锡的小说《拉斯特拉达》,正如意大利拉康派心理学家马西莫·雷卡尔卡蒂所指出的,这是一部关于父亲失踪的小说。 或者更确切地说,父亲身份是被核灾难摧毁的世界的最后生命线。

这个立场也许不被认同,但它让人想起拉斯特拉达的诗意建议。 就连麦卡锡的小说,正如意大利拉康派心理学家马西莫·雷卡尔卡蒂所指出的,这是一部关于父亲失踪的小说。 或者更确切地说,父亲身份是被核灾难摧毁的世界的最后生命线。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引人注目的是,齐泽克表明个人自愿自主地屈服于强权(同时鄙视民粹主义、西方民主国家和许多独裁国家),这个强权会强制人类共存。 麦卡锡是一位小说家,《拉斯特拉达》没有表明好人是否以及如何夺回地球。 当然,在他的视野中,与斯洛文尼亚哲学家不同的是,善与恶仍然存在,就像南北存在一样。

罗伯特·休·本森 (Robert Hugh Benson) 于 1907 年撰写的《世界主宰者》,即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七年,想象了一个技术非常先进的世界,由一个伟大的国际和人道主义强国统治,带有共济会的特征,且宗教被取缔。

齐泽克(他知道自己是在挑衅)使用“主人”一词让人想起另一部关于启示录的伟大文学经典,即罗伯特·休·本森的《世界主宰者》。 本森的小说写于 1907 年,远早于核威胁,但距第一次世界大战仅七年。小说想象了一个技术非常先进的世界,由一个单一的国际人道主义大国主宰,带有共济会的色彩,其中宗教被取缔。 小说的主人公朱利亚诺·费尔森伯格是这个打着人道主义旗号的全球政权的领导人。 所描述的机制是所有时代的政治权力机制,并通过技术力量“增强”。在天主教徒本森的脑海中流动的是共济会式的乌托邦,但在意大利著名导演皮尔·保罗·帕索里尼的脑中描绘的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式乌托邦,帕索里尼认为消费社会中形成的“新权力”彻底体现了的全球金钱和财富权力相互交错的迹象。 今天,世界的统治者们(也被教皇方济各多次引用)在人工智能、面部识别和我们每个人积累的大数据时代显得非常重要。

我们反思的最后一段是哲学家诺姆·乔姆斯基和乌拉圭前游击队主席佩佩·穆希卡之间的对话。 标题表达的也是一种要实现的目标:在 21 世纪生存。

我们反思的最后一段是哲学家诺姆·乔姆斯基和乌拉圭前游击队主席佩佩·穆希卡之间的对话。 他们对话的标题同时也是一个需要实现的目标:在 21 世纪生存。 两人在对话中承认:“无论你看向哪里,都直指灾难。” 仅仅是其他时代的人的悲观主义? 希望如此。 然而,在北欧思想家和南方领导人之间的紧张关系中,恰恰可以找到一种活力和积极性。 在这里,就像在拉斯特拉达一样,只要沟通保持活跃、对话和关系保持开放,南北之间的紧张局势,即世界南北之间的紧张关系,就可以化解为意想不到的资源。 佩佩·穆希卡在谈话中的某个时刻说道:“我们倾向于从国家的角度思考,而不是从物种的角度来做决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犯下一件又一件愚蠢的事情。 一方面我们看到了对乌克兰的入侵,另一方面我们看到了西方正在做的事情。 我坚信,不存在生态危机或核危机,存在的是政治危机。 我们创造了一个没有政治指导、受市场利益支配的文明。 政治已经服从于市场利益。 所以我们继续不负责任地前行。”

政治会再次统治世界吗? 或者我们真的需要一位新主人吗? 无论如何第一个必须行使的自由是思想的自由。

记者,电视编剧

亚历山德罗·班菲